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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一夜间,嫩绿的叶片,就爬满白杨树柔软的枝条。是春天?还是夏天?这多情的季节,总是将人弄的恍惚,温暖的棉服还穿在身上,却忙不迭地找寻清凉的夏衣。全球变暖终是大势所趋,看春天已被夏天挤兑、压缩得似有似无。
但春天,毕竟是一个骚动的季节,不论是怀春、思春,抑或是叫春,都与春脱不了干系。即便是在这蠢蠢欲动的日子里,做一场让人脸红心跳的春梦,亦无可厚非,因为春天本就是一个孕育生命的季节。
于是,种子发芽了,喘着气的活物们更是迫不及待地发情了……。
女人,是这个世界对温度最最敏感的动物,她们的心,大约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对夏装的留恋,虽然现在是乍暖还寒的春天,她们可能已非常向往火热的夏天。的确,春夏秋冬四季,也唯有夏天,能让他们酣畅淋漓地展示自己,欲藏还露,欲露还藏,藏与露是一门学问。
这大约便是人与兽的本质区别了。看动物世界里,雄性总爱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,以博取雌性的欢心,如孔雀,象征爱情的鸳鸯鸟等等。而我们人类,却恰恰相反,尤是那些女人们?个个把自己捯饬的跟朵花似的,然后去招摇,去刺激男人的感官,于是就有了许多春天的故事。
春,确是一个神奇的字眼。“春为岁首,梅占花魁”,这是将春提升至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。在经历漫长的寒冬后,盼望春天,我们更把一切美好的事物,誉为春天,甚至过年都要春节,就连人生三大乐事的洞房花烛夜,都说成春宵。如此一个美好的词汇,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与暧昧甚至淫邪沾上了边,是物极必反?还是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?大约也没人说得清,或者有些事,从来都不必去解释,留些空间,才能游刃有余。我膜拜伟大的仓颉,这世上有许多语言、文字,流于书面的,口口相传的,有哪家能与汉字媲美?有些词儿,有些字,只可意会却不能言传。比如这意境深远的春,一个春字,已涵盖人生所有的幸事,即便是那个贬义的春,尽管见不得一些光亮,仍可以在黑暗的角落,偷着乐!
漫步在孙大泓宽阔的河堤,不知名的野花在脚下开得正艳。放眼远眺,拔节的麦苗郁郁葱葱,盛花期的油菜田,一片金黄,不用去婺源,亦不用去里下河的垛田,三月的乡村,处处都是最美的景致。看枝繁叶茂的水草,朵朵白花点缀其间,在它身下,悠悠河水如同这恬淡的春日在缓缓的流。
蜜蜂在忙碌的飞舞,一阵阵震颤翅膀的嗡嗡声,使这春日越发显得恬静。养蜂人低矮的帐篷,就搭在高大的白杨树下。我忽然就羡慕起他们来,这群追逐春天的人,他们从事的是甜蜜的事业,且一年四季都生活在鲜花丛中,而我们却终生在那个小圈里打转,至死都走不出那一方天地。便像眼前这一切,再多的美好,一如《思念》里那只落在窗前的蝴蝶,能做几日停留?不过是稍纵即逝,留下的永远是惆怅,是无奈,是一丝淡淡的忧伤。
是的,桃花早谢了,天气也暖了,春天可能同年一样,总在不知不觉中走得很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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