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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日的梦
似乎是一整年了,从一五年的下半页开始,从膨胀开始,骄傲,自卑,徘徊,然后醉生梦死。醉生梦死,是真的醉生且梦死;人和自己内心的距离,大概是隔着一个灵魂的,如果灵魂紧贴着心体,那么便可以轻便的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变化,轻便的感受到,自己灵魂的波动,一丝丝的,一丝丝的,摇晃和徘徊。
一七年,鸡象,纳音,山下火,我的本命年。在这一年的开始处,我辞去了工作了,希望可以休息一段时间,恢复心境。说来奇怪,在从前的时候,我还是挺看重路这样的事物,但似乎从今年开始,我再没有想到过这样的东西。路,大概应该抽象成选择,做不同的选择,承担着这样那样的结果,好的或是差的,对的或是错的 。我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我,是如何的一个我。大概是到了如今的年纪,选择早已做下,生活的一切,只是沿着规定好的一条路,蜿蜒前进。
二月的第十八日, 子时,在睡着前的一时半候,模糊的梦见这样的一副梦。阳光下,金色的沙滩,不是那种闪闪发光的金色,也不是那种暗淡的,仿佛岁月沉重的金色,是一种剔透的,饱满,仿佛充满生机的一片金色,很难想象这样的一种金色,但在梦中似乎是有一个主宰之神,低声说,赋予众生,生机之沙,陈东海以滨,列群山之侧。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。我似乎躺在这样的沙滩上,可以看到远处的高空与东天边的海。而某一刻,似乎是有一个我于高空看着这一切,金色的沙滩,蓝色的碧海。仔细的看,仔细的看有种种奇妙的感觉浮现于我的心头。梦境于我,似乎并没有看到沙滩的尽头,似乎这片海滩是一处无尽的沙海,如荒漠一样的沙海。于是我极目去看,仍然没有沙的尽头,但于心头却又浮现说,这样的沙滩并不是无尽的荒漠,过往的我大概会十分纠结,非是要探寻这片沙的尽头或是海的尽头,或是生出极大的恐怖感,探寻仍处在海滩的我。但今时的我似乎没有这么做,只是看着,看着,便默认了自己的心声,是处在一处无人的海滩,阳光正好,如透过窗台的一样,白色的光,点点暖意,不炽烈,也不孤寒。
十八日夜晚,就仿佛是生在这样的沙滩上。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海,是一片只潮来潮去于眼前的海,如湖一般,心知无边际,浮念的,止是以前的这一片。 于海滩上,一个怎样的我似乎睡了过去,从高空中远远的看,似乎没有这样的人,却也不惶恐寻找,只是在入睡的前刻,做了这样一个梦,一处没有边际的海滩,一处没有边际的海,是有边际的,但看不见那将山和沙分开的边际,也看不到将海和岸分开的边际。这片天地,应该是只一片目光的大小,只能容纳进一个梦,沙滩从海边延伸进海里,没有边际的,而海水来回的拍打沙滩,同样的也没有边际。
十八日,是这样的一个梦,没有边际,在我的记忆中拍打,似乎是在时间之河中的 ,去过去,又往未来。与大多数河流一样,是在一条见不到源头与终点的河水之上,轻轻的徘徊,宁静的,生出极大的欢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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